咔嚓一声快门响,几张模糊的照片在军迷群里炸开了锅。那架黄皮运-20的屁股后头,四个粗短发动机舱活像刚出笼的胖馒头,跟以前细长条的俄制D30比起来,简直像给骆驼换上了河马腿。老张盯着手机屏幕直搓手,烟灰缸里堆满的烟头暴露了他整宿没睡的兴奋——干了三十年航发维修的"老炮儿"太清楚这意味着啥,中国航发人的春天这回真他娘要来了。
十年前在西北某试飞场,老张亲眼见过装着俄制发动机的运-20首飞。当时机械师们管那台D30叫"油老虎",满载起飞时油耗比同级别的欧洲货高两成,活像给智能手机配了大哥大的电池。有回给非洲送物资,半路还得在巴基斯坦加油,飞行员回来就骂街:"老子开的是运输机还是空中加油站?"更憋屈的是预警机改装,明明自家雷达技术世界领先,却非得租毛子的伊尔-76当载体,就像开着拖拉机参加F1比赛。
实验室里的小李正对着新型短舱三维图较劲,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管线像团乱麻。这娃记得导师说过,大涵道比发动机的精髓就像重庆火锅的九宫格——外涵道的气流是清汤锅底,内涵道的高温燃气是红油锅,想让推力又猛又省油,得把两股气流调配得比火锅蘸料还讲究。2014年首次试车那会儿,控制芯片突然抽风,价值上亿的试验机差点变成窜天猴,吓得总师当场摔了保温杯。后来团队在厂房打了三个月地铺,排查线路的工程师们开玩笑说,把检测仪接过的插头连起来能绕地球半圈。
现在趴在跑道上的四架新机可透着股扬眉吐气的劲儿。发动机短舱直径比原来粗了三十厘米,活像健身达人膨胀的肱二头肌。隔壁搞气动计算的小妹算了笔账,换装涡扇-20后运-20的航程能从漠河直飞关岛,载重能力更是能轻松塞进62吨的99A坦克,再不用像以前运重型装备时拆炮管当乐高玩。最乐的是航电组老刘,他指着新发动机的全权限数字控制系统直咂嘴:"这玩意比我家那台智能电饭煲还灵光,能自己调节上千个参数,往后飞行员可以边喝咖啡边看它表演。"
车间的老师傅们围着新下线的涡扇-20啧啧称奇。这宝贝的涡轮叶片镀着层神秘的珐琅质涂层,在灯光下泛着蓝光,像极了故宫房顶的琉璃瓦。负责装配的王班长偷偷拿游标卡尺量过,叶片间隙精度能控制在头发丝的十分之一,比他闺女高考数学卷子上的计算还精确。总装线上流传着段子,说俄罗斯专家来看样机时,摸着叶片温度传感器直嘀咕,这玩意儿比伏特加酒瓶上的冷凝水还敏感。
夜幕下的试飞场又传来轰鸣声,新改装的空警-3000正在做盘旋测试。塔台里戴着耳机的试飞员突然乐出声——雷达屏幕上那架贴着"八一"标志的大飞机,正用15吨的澎湃推力在平流层画着优美的航迹云。航发研究院的老院长站在观测台,手里攥着泛黄的D30维修手册,纸页在风中哗啦作响。这本陪了他二十年的"毛子圣经",今晚终于可以安心退休了。跑道尽头,机械师正在给另一架运-20喷涂编号,刷子下的中国红艳得像清晨的朝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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